也不再开口。天空永远那么明朗,因此感觉上似乎连走好几个小时,其实很可能不过三十分钟。嘴巴在干燥的空气中裂开了细纹,喉咙也干了。想喝冷水,又觉得自己的渴不关自己的事。
不久,脚下变成非沙即石的荒地。巨大的圆石旁边长着苏铁样的植物。褐色大鸟在高空飞翔。爬上有些陡峭的碎石坡道,是一方长着几棵树的高台。哪棵树的叶子都掉光了,灰色的树皮满是老太婆般的皱纹。不知名的鸟“喔、喔”叫着。一只蜥蜴在干巴巴的石块上爬。
“这里可以吧?”导游说。
“这里就是了?”亚纪母亲似乎有点不大满足。
“这一带全都是。”
“那么,就撒吧!”亚纪父亲说。
“你来撒。”亚纪母亲把罐递给丈夫。
“三个人分开撒。”
我的手心放有凉凉的白色骨灰。我不能理解这是什么。即使脑袋能理解,感情也予以拒绝。如若接受,自己将分崩离析。我的心像被指尖弹开的冰冻花瓣化为粉末。
“再见了,亚纪!”亚纪母亲的声音。
白灰样的东西从亚纪父母手中散开。它乘风飞去,散落在红色的沙漠里。亚纪母亲哭了。丈夫搂着她的肩,两人慢慢返回来时的路。我动弹不得。那飞向红色沙地的骨灰简直就是自己的碎片一如再也无法重新拾在一起的我本身。
“走吧!”导游催促道,“夜晚马上就到。沙漠的夜晚可不是好惹的。” |